重讀經典 | 馬克思主義系列談第九講——資本篇（一）: 傳道者——馬克思

幾年前，我在中國人民大學研修區域經濟學，一位年輕的老師用了好幾節課講解供需關系、邊際遞減規律。課后我問了那個老師一連串的問題。年輕的老師頓了頓說，你學完西方經濟學，讀一讀馬克思的《資本論》吧，也許你會找到答案。幾年后，我讀完《資本論》才明白了，正如馬克思所言：“現代經濟學的全部秘密，不過就在于把一個特定的歷史時代獨有的、適應當時物質生產水平的暫時的社會關系，變為永恒的、普遍的、不可動搖的規律，經濟學家們稱之為自然規律。……他們的眼光超不出當前時代的經濟界限，因而不懂得這些界限本身具有局限性”。

魯迅先生在評《紅樓夢》時說，經學家看見《易》，道學家看見淫，才子看見纏綿，革命家看見排滿，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……每個人對同一本書都會讀出不同的意思來。但毋庸置疑，在《資本論》的經濟范疇中，資本始終是中心范疇，只不過是以產業資本為基礎的，因為其他資本的形式，都是由產業資本派生并從屬于它的。因此，恩格斯把《資本論》稱為“論資本的書”。到底何為資本，通常人們認為貨幣就是資本，其實不然，只有能夠帶來價值增殖的才能被稱為資本。是增殖，不是增值；是繁殖的“殖”，而不是價值的“值”。不增殖就不是資本，不是資本就無法帶來剩余價值，而剩余價值的產生是資本主義生產關系中最突出的特征。同時，《資本論》研究的對象就是生產關系，那這里的生產關系到底是什么？簡單地說，就是勞動支配關系，就是以貨幣或者資本為中介的社會勞動支配關系。

在這部著作里，第一，馬克思要解釋資本跟資本主義作為一種歷史現象是怎么來的。第二，要解釋資本完整的運行循環。但到這里也還沒結束，馬克思在解釋的同時，背后一定附隨著一種改革變化的計劃。他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作是對于資本中立客觀的研究者、描述者、分析者。他不是要告訴我們，我來教你，資本是用這種方式運作的，他要告訴我們的一直都是資本究竟在歷史的過程當中，用什么樣的力量，經過了什么樣的過程，發揮了這么大的影響，徹底改變了人的生命與生活，把我們從原來的軌道上面拖到了另一條路上。

他對于資本主義作為一種歷史現象的認知和理解，受到黑格爾的影響，我們想到歷史都認為是過去的事，但馬克思講到的歷史，是包括過去現在和未來的。他為我們描述的不只是過去到現在，資本如何形成，資本主義的時期如何建立起來，更重要的，他要幫我們分析，讓我們看到資本主義的未來是怎么一回事。當他在解釋資本的時候，他不是一個單純的經濟學家，他隨時都保持著一個哲學家的態度與立場。資本主義以這種方式運作所帶來必然的一種結果，那就是剝削勞動者，降低跟破壞勞動者作為人的價值。首先資本主義帶來的這種破壞是不正當的。其次，這種破壞它的背后、它內在蘊藏著一種自我毀壞的力量。

這一期從我學習的經歷和對《資本論》初步的理解，將引申出下一期的內容。好的，我們下次再會。